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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夕会美食红豆生南国,春来煮碗粥新民晚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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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豆,也叫赤豆,圆滚滚的,粒粒饱满,古人咏其为“樱桃著子如红豆”了。抓一把在手,有三两粒从指缝滑落,在地上蹦蹦跳跳,一路欢歌,那模样,真是可爱极了。

我以前常常将红豆和赤小豆混淆,后来读了一点书,才知道大谬。红豆可以食用,赤小豆虽也可食用,但瘦瘦长长、干干瘪瘪,颜色也远不如红豆那般火红。赤小豆不太易煮熟,味道也不好,作为医用药材最好。

在大米中加入一些红豆,同煮一锅,熬成粥,样子好看,口感也不错,比起单纯的大米粥,味道要好得多。今人爱喝,古人也爱喝。苏东坡写有《豆粥》诗:“岂如江头千顷雪色芦,茅檐出没晨烟孤。地碓舂秔光似玉,沙瓶煮豆软如酥。我老此身无着处,卖书来问东家住。卧听鸡鸣粥熟时,蓬头曳履君家去。”这位北宋大文豪,将煮红豆粥写得如此妙趣横生,让人拍案,尤其是公鸡报晓,红豆粥熟,竟然顾不上梳洗,蓬头垢面就赶去喝红豆粥,比起在地上蹦蹦跳跳、一路欢歌的红豆,苏东坡的可爱之状,更是要胜出一筹。《山家清供》记有多种粥的煮法,将落在地上的梅花,挑选、清洗、晾干,用雪水煮白米粥,粥沸腾时,将梅花放入,同煮,这便成了一锅梅粥。将鱼干浸泡至软,切成细块,和大米同煮,熬成粥,放入酱料、胡椒,这叫河祇粥。梅花,百花之先,独天下而春。用梅花和大米煮成粥,有暗香盈袖,别有风味。河祇粥,味道鲜美,据说还能医治头风病,但它们的身价不菲,尤其是鱼干,山居人家取之不易,远不如红豆,不仅颜色赤红、好看,而且,田头、山坡、屋后都可种植,苏东坡随手取来,蓬头垢面,入粥入诗,那是有道理的。

我小时候喝的红豆粥,大多是从肩挑小贩那里买的。那时,红豆不太容易买到,用很多红豆和大米煮成粥,成本不低,对于贫困人家,也是近乎奢侈。所以,每当听到小巷中传来“笃,笃笃”声,我就知道是卖红豆粥的小贩来了。推门而出,见那小贩的挑子,一头放着碗筷、调羹,挑子架上,绑着个圆圆的竹筒,小贩用竹棒一敲,空洞洞的竹筒里,就发出了如古时打更的声音,在小巷中回响。挑子的另一头,支着一口锅,里面便是熬得黏黏稠稠、雪白雪白的大米粥了。花几分钱,看小贩一勺子下去,提上,倒在一只蓝边大瓷碗里。然后,从另一口小锅中,舀上一点红豆汤,盖在白米粥上,浅浅一层,红白相间,真是赏心悦目。那时喝红豆粥,总是喝一口白米粥,再用筷子往前扒一下盖在粥上的红豆汤,慢慢送进嘴里,红豆汤虽然有点像下粥菜,我却在白米的清淡中尝出了别一种味道,沙沙糯糯的,甚至还有点儿甜,那样的感觉,直到今天也没有忘记。

煮红豆粥,心急不得,喝红豆粥也要慢慢品尝。沈复在《浮生六记》中写道:“闲时与你立黄昏,灶前笑问粥可温。”我不知道沈复煮的是什么粥,如果能在白米中加上一些“春来发几枝”的红豆,沈复和他的妻子,喝出的该又是别一番的意趣了吧。(陆林森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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